﹝夏,早上,所有應該要接待客人的地方,貝娜﹞

女人在她的一生中,一定要有那麼一個或幾個密友,哪怕她歷經滄桑、子孫滿堂,都不會妨礙她們的交情。

貝娜和水仙就是這種關係。

貝娜招待客人的過程頻頻失誤,但是她知道水仙不會責怪她。基於對彼此長年累月的熟悉,水仙並不需要貝娜的幫助,她熟悉綠茵莊園的程度就跟自己的馬份莊園不相上下。

貝娜心底清楚,她只是需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
昨晚的那場對話實在太打擊人了,貝娜甚至忘記敲門,就直接進入客房,幸好,她的客人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。

「早安貝娜,」魯休斯坐在法絨絲龍床沿,攬著水仙的腰,兩人貼得很近。

而他們的兒子──跩哥正在觀賞「綠茵家族豐功偉業」的壁畫,這幅壁畫位在客房的目的就是宣傳綠茵家族,不過貝娜沒有心情說故事。

 

「早,」貝娜的臉上像是有一把火在燒,「抱歉,我應該要先敲門的…」

「我們不在意,對不對?魯休斯。」水仙善解人意,「不過貝娜,你看起來真憔悴。」

「我沒事…真的,既然你們都準備好了,我們就先去用餐吧?今天事情很多呢…」

馬份夫婦互看一眼,顯然還想要更深入的關心,但貝娜沒有給他們這個時間,她已經往餐廳的方向走過去了。

於是,在開完了跳舞會的第二天上午,諾曼底帶著睡眼惺忪的兩位綠茵千金踏入餐廳時,馬份一家人早已坐在餐桌旁邊開始用餐了。

「趕快過來吧,」貝娜就像是剛剛吞下去的不是培根而是蟑螂一樣,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這句話,「等等吃完早餐要去斜角巷買你們的書。」

馬份夫婦又看了彼此一眼。

外人在場,月桂明顯地有些不自在,臉上的笑容十分緊繃,而翠菊的表情還是那樣迷茫,似乎完全不明白怎麼一回事。

這種場合孩子們如果不經允許就開口,是一件非常沒有禮貌的事情,大夥兒安靜的用餐。

 

貝娜注視著三個孩子。

相較之下,可憐的翠菊顯得慘白又消瘦,下巴尖的像錐子,動作緩慢又笨拙地切著香腸,微微駝背,個子矮到貝娜都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有十一歲了。

翠菊的行為舉止沒有任何大家閨秀的氣質,但這不是她的問題。

貝娜不由得替這個孩子感到心疼,當年懷著她的時候,諾曼底被東施陷害,挺著大肚子的貝娜眼睜睜看著丈夫被正氣施拖走,兩歲的大女兒在精緻的竹編小搖床中哭得昏天暗地。

但沒有人去安慰她。

沒有人願意幫忙救回她的丈夫。

沒有人相信她的丈夫是無辜的。

那日陽光晴朗,萬里無雲,所有巫師歡慶「那個人」終於離開的喜慶沒有渲染到綠茵家的莊園。

貝娜獨自在莊園的草地上,她不敢置信,天空艷陽高照,只有她的世界狂風暴雨。

突然,下腹一陣痠痛,濕熱的血水染紅了她的白衣,她來不及發出任何求救訊號,眼前便陷入漆黑。

是水仙搖醒她。

分娩的過程,淚水血水混雜,希望絕望交織。

翠菊是早產兒,連第一聲哭聲都像隻小貓叫似的。

天見可憐,翠菊從來沒有健康過,始終都是那樣脆弱。

四歲那次高燒幾乎要奪去她的命,貝娜抱著雙眼燒得通紅的小翠菊坐了一日一夜。

 

但那些都過去了。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。

 

貝娜幫翠菊了三塊玫瑰麵包。

「多吃點。」貝娜的行為像是在彌補什麼,這只有她知道。

翠菊嘴角快速地抽搐一下,乖順地點頭。

貝娜誤會翠菊的反映。

長期以來,貝娜忽略了翠菊眼中的厭世和迷濛看人的眼神都是那樣飄渺。

閱讀的障礙在這個女孩心中不知道留下多深刻的疤痕,貝娜懊悔,反省自己以前因為家族名聲和面子問題竟然忽略寶貝女兒的感受。

娜為翠菊的體弱多病暗自感到慶幸,另一頭卻又對擁有這個念頭感到火辣辣的羞恥。

「等等給你個上霍格華茲的禮物吧,」貝娜開口,「小公主?」

「嗯?」翠菊的表情看起來仍有點呆滯。

然後她弄清楚貝娜剛剛說的話,她看起來有點不想要,卻不知道找不到理由拒絕,只好答應。

語氣很平淡,沒有表情。

但貝娜還是很滿足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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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章節的名子刪掉了。

仔細想過很久,我對於這篇同人的想法,不只希望他僅限於搞笑,或者讓人放鬆。

裡面有很多我想說的話,有很多我想表達的理念。

而且,聽說第一部作品對於作者後來的作品會有著決定性的影響力。

所以我決定用我的方式慢慢寫,嗯,大概是一種另類種田文的概念吧。

總之,謝謝大家的支持跟點閱(雖然很稀少哈哈)

By三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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